难道争吵中质问/便没余力互吻♪

[伯爵黑贞]一个陌生女人的葬礼

岩蔷薇谢了。五月倒数第二天,爱德蒙从希腊归来,得知邻居不幸离开人世。讣告印在报纸角落,葬礼在郊外教堂举行,来者寥寥无几,七只乌鸦的尖叫充当送别曲。爱德蒙把报纸折两折,压在咖啡杯下。童谣站在门口,手里抱着童话书,封面是镀金的玫瑰。她的眼睛蒙蒙亮,声音又小又细:爱德蒙先生,我要和你讲个秘密。

爱德蒙请她进来,为她沏上一杯红茶。童谣费力坐上椅子,两条腿一晃一晃:“贞德小姐她啊,又活过来了呢。”

她描述在深夜里见到的贞德·达尔克。她死而复生,穿黑色长裙,垂下的银发是冰凉绸缎,眼眸是宝石倒影,白皮肤犹如毫无生气的古典瓷娃娃。她拧开门把,走进昏暗房间,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落进来,是黑色棺材里的裹尸布。

童谣咯咯直笑:她就像一只吸血鬼。然后她称呼她为黑色的贞德小姐。

 

死去的那位贞德在隔壁房间住了十余年,同爱德蒙唯一的交集或许就是见面时的一个招呼。在她死后的第七天,爱德蒙才得知她有一位姐姐。她们是孪生姐妹,是镜面中的彼此,即使早在多年前关系就僵硬如大理石,但在血管中流淌着的血液仍不厌其烦提醒着这个事实。吉尔·德·雷打了十三个电话,才成功告知她贞德的死讯。后者姗姗来迟,在巴黎清晨的灰色天空下发出不耐的抱怨。

她处理贞德的遗物,先去银行取出一叠钞票,再把缺页的圣经和被大段涂抹的祈祷书统统丢进垃圾桶,银质十字架也不例外。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低低哼着歌。下雨了,水滴落进她的衣领,在脖颈上留下一个冰凉的吻。她转过头,看到爱德蒙站在门口,于是便同他说:“借个火。”

她没用“请”这个字眼。爱德蒙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,递到她手里。她的手指很长,适合弹钢琴或者其他什么乐器。她低头抽烟,白雾盘旋,塑造出一个烟草味的仙境。但仙境里没有仙女,只剩下一双瘦削的肩膀。

 

她不去旅馆,在贞德的屋子里住了三个晚上。或许她会见到死去妹妹的灵魂,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好梦到天明。她花很长时间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只抽烟,其他什么都不做。房门大开,任何人都有窥探的资本。爱德蒙目不斜视,走进自己的房间。他拿下放在书架上的书,手抚摸过一行行文字,耳畔却听到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。

吉尔·德·雷来接她。贞德剩下的物品被装在一个黑皮小包里,被她慷慨送给吉尔。男人视贞德为女神,当场宣誓会将它们保存一生。他太过于激动,以至于忽略她嘴角带刺的冷笑。

爱德蒙站在窗前,看她坐上汽车。车窗上升,她隐藏在黑色玻璃之后。她的离开和到来一样突然。但爱德蒙确信,她永远不会来巴黎了。

 

然后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打火机还留在她那儿,还想起自己从未问过她的名字。与童谣一样,他莫名喜欢称呼她为黑贞德。黑色的贞德。尽管一次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,她永远也不会知道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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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!

标题是捏他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。

岩蔷薇是5月30日的代表花,即贞德死去的日子。虽然我一直搞不明白每个日子弄一种花到底有什么意思

伯爵从希腊回来则是和《基督山伯爵》里来自希腊的海蒂小姐姐有关。

虽然讲不讲这些梗都没关系,但我还是想说!

 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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